职工文化
血脉里的温柔守护
来源: 德阳市罗江区人民医院 发布时间:2020-07-02 浏览次数:12929次
院办 唐春兰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我和父亲却好像没有很亲近,总有一种微妙的距离感,很多心里话或小心思都不会开口跟他讲,反而更爱跟母亲唠,然后父亲就在一旁佯装自然地偷听,看他一眼便不自然地憨笑一下,像个被逮到的“旁听生”。每周末我们家固定的“不见不散”一小时家庭视频或者电话聊天,才聊了一会儿,手机便被母亲独占了,父亲便安静的在旁边听我们娘俩唠嗑。
记得上大学时,有一天,我恶作剧的给老爸发了一条信息:“粮草已尽,等待救济”,半个小时后手机“叮”的一声,提示银行卡有到账的消息。
父亲是个极木讷的人,我记忆中的二十余年里,从未听他提起过“爱”这个字。有两次情人节,我怂恿他给母亲买束鲜花浪漫一下,结果一次也没有成功,我也只好放弃了。
父亲没念过多少书,记性也不太好,很多东西一定要给他写下来,可是他总记得我无意中说过的话,记得我嘀咕过的小事。有一天晚上我和父亲“压马路”,看到路边吆喝着卖烤玉米的,我随口便说了一句:“这个玉米煮来当早餐安逸。”第二天早上我还睡得迷米糊糊的,便闻到了煮玉米的清甜;我想控制体重,不喜吃太多淀粉,父亲知道后便将荷包蛋里的汤圆换成了苹果或者橙子;我喜欢吃牛肉不爱吃猪肉,家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少买猪肉了;我想吃包子,又担心外面买的不干净,父亲便慢慢练成了发粉揉面的高手......只要父亲在家,无论晚上睡得多晚,甚至喝醉酒,第二天起床,锅里都温着他做好早餐。
有时我在家看书,父亲默默地放一碗削好的水果在桌子旁边便走开了,一句话也没说;新冠肺炎疫情较严峻的那段时间,医院时常加班,再晚回家,客厅里的灯都亮着,父亲一定要等我回家了才安心睡觉,我劝了多少次,他也不听;小时候在农村,家里条件有限,父亲硬是每月从城里给我买牛奶回来,保证我每日有牛奶喝。
24岁那年,我无缘无故生了一场没有查出缘由的怪病,医生叮嘱卧床休息。从那以后,即便只是走几步,父亲都要抱着我或用轮椅推着我,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生了重病。做腰椎穿刺的时候,虽然穿刺的针比普通的针还长还粗,但是打了麻醉药也没什么痛感,当我转过身来,却发现父亲眼睛里有了些亮晶晶的东西,我连忙安慰父亲说:“不痛,真不痛。”我病愈出院后,听母亲说父亲在接到我的病危通知书时,去跟母亲说这事的时候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可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流泪,也很难想象父亲流泪的样子。
我每次参加朋友的婚礼,看到朋友的父亲把他女儿的手交到新郎手中后,转身离去的那一幕,我的眼泪就会“哗”的一下流出来。忍不住去想,待父亲送我出嫁的那一天,也会是这样的情景吗?
我手机里有几百个人的电话号码,可有一个人的号码我从未保存,那便是父亲的电话,这个电话是我一直牢记于心的,因为我知道,不管在哪里,发生什么事,只要打通那个电话,便有一个人会拼尽全力护我周全。
父亲,是最容易被忽视却又最强大也最温柔的印在血脉里的守护,只要他在,我便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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