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过
内二科 刘丹
生活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过，
错过了记住外公外婆的长相，
画面只停留在车祸后，
那大胆揭开白色被单好奇的双手，
和再也不能醒来的、眼角有血痕但慈爱的脸，
谁能预测在那之后无法吞咽的哀伤会持续多久？
错过了等待表姐兑现她的承诺、
单放机、单车、想一起好好唱的歌，
像收到一幅画的情愫，
瞅见小鸭仔扑通掉进沼气池的责备蔓延了多久？
错过了珍惜和堂弟在一起的时光，
却只能永远定格在8岁那个夏天的堰塘，
被发现时的形单影只，
谁知道他曾绝望地挣扎、无助地祈盼了多久？
但，记忆里还是有西西果的甘甜萦绕舌尖，
偷抹腮红打死不承认的理直气壮，
迎春花开里听着MP3、在夜色里的慢跑，
撞蓝格衬衣绯红T恤时的欣喜不已，
学校后花园里写好一封信悄塞门缝的忐忑，
临考前在柳絮飞舞的小河边上低声的背诵，
临行前赠送心爱物品的依依不舍。
现实却太过于悲情主义了，
错过了体味公公沉静的关怀，
远远离去已是不争的事实，
脑海里那枯瘦的模样，烙印深深；
又错过听到婆婆那不停息的唠叨，
充斥于耳的争吵不再。
是否曾预料到在多年以后，
有人能清楚记得那个爱闲聊的她，
还有她口中常提起却不曾常见的奔忙于三点一线的你。
那是可以在老年痴呆时，
不记得女儿却记得孙女的、
抑或是那个曾经被年幼的你无数次厌恶的她，
却在走后的多少年，时时被想起，
九泉之下的她，
是否也想过能够被叫一声“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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