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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在读一本书——《长安客》,杜甫就是长安客,曾经的我并不喜欢杜甫,因为印象中的他一直是语文课本里那个满脸愁容,忧国忧民的老头儿。在他的诗词中,我感受到的更多是悲观、愁苦、黑暗和寒冷。唐诗里的月,本应是“闲坐夜明月”,在杜甫眼中,却是“孤月当满楼,落月满屋梁”。
弱冠之时也拥有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少年豪气,如今到了而立之年才发现,命运从不顺人心,“东南西北风”才是人间常态。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好多遗憾,也都有很多求而不得的人和事,仿佛疫情过后,人们的痛苦却没有随之消失,有的人经历家庭的重创、亲人的离世、爱人的背叛;有的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却在最想要意气风发的时候面临毕业或失业;有的人深夜还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区加班;也有的人同我一样,孤单前行着,期盼着好事发生。看见的多了,才发现,人生,不幸重重。
此时再看向杜甫,他的人生,一样不幸。他生于大唐盛世,名门望族,却为了一官半职,颠沛流离半生,不仅娇儿被饿死,后来自己也病逝在湘江的孤舟里。他在晚年写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小时候读这句的感受是:无边的树木,萧萧而下的叶子,看不到头的长江,更多是感叹韶华易逝和壮志难酬。如今再读,感受是:长江的水并没有因为萧萧而下的叶子而停歇,它依然汹涌澎湃,滚滚奔腾而来。新生的力量也会不断涌现,新生活的脚步并不会因为当下的悲苦而停止前行,真正的勇敢不是无意识的潇洒人生,而是如少陵野老一般,千帆过后,依然江河万古。
我曾无数次感叹文人墨客们在历史长河里光芒耀眼,却不曾想过,他们也是长安城里为自己或家族,谋名谋利的、志存高远的、满腹诗书的一群年轻人;我以为他们是顺风顺水的成功人,却不曾想过,他们也在官场里沉浮过,人生路上也曾曲折坎坷。
历史着实让人沉迷,在遥遥路途中,人们逐渐走散,那些留下的诗句,那些颂扬的精神,那些散落满地的灵魂,都充满着魅力让人陶醉;无论是吟诵诗文,还是看作者背后的故事,我们似乎都能与那个时代产生共鸣,为之震撼。这些所见、所闻、所感才是我们最为珍贵的精神财富,值得我们铭记!
(药剂科 叶峤枫)